*这篇不是我写的，是跟我合写周翔的蛇精病写的2333
*格式变得很莫名这是why
*大概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虐…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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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在哭。 ………哭什么？有什么可哭的？
意识昏昏沉沉，疼痛疲惫的身体并不肯让他立刻清醒过来，只觉得脑袋嗡嗡地疼。可是即使这样，也挡不住那哭声清晰入耳。少年人青嫩微哑的声音实在是太有特征，就算是在昏迷中，他也知道，那是谁的声音。
手背上的触感似乎是针管。身体里蔓延着水流进入血液的声音。
怎么只有他？……别人呢？怎么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？……他们平时那么闹腾，今天全哑火了？
他挣扎起来，拼命想要睁开眼睛，想要看一看是怎样的光景。刚动了动手指，就听见之前一直在哭的那个声音大呼小叫起来：“队长！队长！黄少醒了！”犹带哽咽。
黄少天努力睁大眼睛，怎奈眼前始终是不变的黑暗。他心中不由惊慌，又想伸手去摸一摸双眼，可是手刚要往上举，就被另一双手摁住了。
“少天，别动。”
“……队长？”黄少天心下稍安，知道这是喻文州，又开口询问：“队长，我这是怎么了？”竟带了几分小心翼翼。
喻文州像是沉默了一会，就对他说：“你没事，少天。医生说你这是淤血未散，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顿了顿，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似的，补充一句：“少天，你什么事也没有。”言罢，笑了一笑。
……真奇怪。黄少天想。虽然看不见，可自己就是知道他笑了，也知道他是怎么笑的，又为什么要笑。他的指尖动了动，想要描摹出他唇角的弧度。
他们以为他不知道，可其实他心里隐约是明白的。黄少天扯了扯嘴角，试图对他们露出一个笑，就听得郑轩的嗓音响起：“队长，我买了粥……黄少你醒了！”紧跟着是徐景熙的声音：“醒了就好。”
黄少天听出他们的放松和喜悦，沉重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。他哑着嗓子，又微带了几分笑意：“小卢，你个熊孩子，别哭了！队长，你怎么也不管管的？……都别守着我了，快吃饭吧。”
却不知为何，喻文州并没有多么高兴，只是说：“少天，你好好躺着，才刚醒过来。……吃饭吧。”言罢，又小心地调试了点滴的速率。
果然。黄少天心里陡然一沉，只觉得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，又生生忍住。暗想幸亏眼睛上有绷带，不然他们就要看出来了。
他和喻文州在一起这么多年，彼此熟悉对方的每一个表情，每一个眼神，甚至是声音里所有不易察觉的情绪。他这样爱他，这样了解他，他还想瞒着他？黄少天有些得意，又止不住的悲哀。他想大哭一场，就像以前那样，靠在爱人的肩头，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毫无防备地给他看。可是他又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。队长一定比我还想哭。黄少天心想。
他静静地等着他们吃完饭，并不发一言。而那几人就像是和他有什么默契一样，也不说话。整个过程中，只有卢瀚文叫了一声：“队长，你怎么了……”随即消音。
真是熊孩子。一定又是郑轩踩了他一脚。以前在队里，这小破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，总是这样。黄少天想笑，可只觉得眼睛干涩胀疼的厉害。
不许哭。不能哭。还不到你哭的时候。黄少天，你什么时候这么娘了？
他质问自己。
所以就没听到喻文州的那句“你都回去吧，我守着他”，也没听到众人离去告别的声音。
等他察觉到病房里比之前更安静得多的时候，喻文州已经紧紧攥住了他的手，把脸埋在了他的掌心里。
掌心有点痒痒，也有点湿，有点凉。黄少天没心没肺地笑：“队长，别哭啊，你看我都没哭……”他觉得说不下去了，默了一默，才又道：“告诉我吧，队长。”用的是陈述的语气，声音平静，脸色无波。
喻文州抬起脸，擦了擦掉在他掌心里的泪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，沉默。黄少天用手抚摸他的脸，摸索着去碰喻文州的眼睛，又去摩挲他的唇，半晌才道：“……队长，其实我大概都知道。你也不用瞒我，迟早我是要知道的。……文州，告诉我吧？”
喻文州深吸了一口气，又重重地吐出来：“少天……医生说，你的眼睛，可能……”说到这里，竟是无以为继。黄少天替他说完：“再也看不见了？”“……不是！”喻文州急急地反驳，黄少天记得记忆里他的队长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，又什么时候急过？耳边听喻文州道：“只要好好治疗，也并不一定什么都看不见……”
黄少天无声地笑了，问他：“那要治多长时间？”喻文州又沉默了，许久才说了几个字：“至少三年。”
“三年啊……那到时候我就二十八岁啦。”黄少天对着喻文州笑：“对不起，队长。没办法陪你拿冠军了。你别怪我啊。”
喻文州张口欲言，被他一把捂住了嘴，只得沉默下来听着他说。
“队长，你还记得吗？当初在训练营里，知道孙哲平手伤退役的消息，你跟我说了什么？……我记得你跟我说，咱们不要做另一对繁花血景，你只想和我一起打比赛。你还让我好好做手操，你想和我一起拿冠军。队长，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？我记得，我永远记得，我跟你说，喻文州，我喜欢你。黄少天要和喻文州一起，拿到属于我们的冠军。”
“队长，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？我退役以后，不要勉强自己。没了夜雨声烦，索克萨尔也还是索克萨尔。没了我，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。……队长，蓝雨还指望着你呢。你们还有很多属于蓝雨的夏天……”
手一片冰凉，他知道喻文州哭了，可他还是要说下去，要不然他就算走了，也放心不下。黄少天吸了吸鼻子，继续说：“队长，你别哭呀。我只是看不见了，又不是残废了，你别哭。我当时趴在你肩膀上哭，你不是还嘲笑过我的？怎么现在还要我这个受哄你呀……”
他是故意调侃，但是没得到回应，也不在意，接着轻声说：“文州，我以后，再也没办法在赛场上守护你了。可是你那么了不起，那么聪明，没了我，也还是联盟最优秀的术士，没人比得过你。我只害怕你逼着自己，逼得太紧，你会受不了的。你，还有蓝雨，是我的全部。我不想你们不好，我也不想你成为另一个张佳乐……”
黄少天自己也有些惊讶，明明才刚知道自己要退役了，可是这么多的话，他居然也就一路顺畅地说出来了，就想早就想好了的一样。可转念又一想，这些话，早在自己出车祸的一瞬间或许就已经想好了，又或许在年龄一年一年增长的时候就已经慢慢打好了腹稿，总有一天，是要说出来的。如今这样，是有些突然，然而他其实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。只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。
他终于还是把最后的话说出来了，没有犹豫：“队长……嗯，文州，我爱你。”
我的爱人，愿你在没有我的赛场上，一如既往。愿你在没有我的拼搏里，矢志不渝。愿你在经历了奋战之后，可以拿到属于我们的冠军。愿你安心，即使离开了荣耀，我也不会放弃，因为你就是我的荣耀。我爱你。
喻文州俯身，抱住他。他们拥抱接吻，就像这么多年里每一个伴随着荣耀的午后。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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